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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海東
  烏克蘭危機日前再度升級,美俄關係走向引發關註。在克裡米亞紛爭中,美國要求外交解決,俄羅斯不惜武力推進;但目前烏克蘭衝突中,美國力挺烏克蘭政府軍東部圍剿,俄羅斯則強調外交解決。這種進退態勢的戲劇性轉換,揭示出美俄關係的微妙性與複雜性。儘管如此,也很難扭轉美俄“新冷戰”態勢形成且漸趨凝固的結局。
  美俄“新冷戰”與美蘇冷戰有明顯不同。首先,當年的冷戰發生在政治與經濟制度截然不同、意識形態尖銳對立的美蘇兩大陣營之間,是在全球範圍內展開的避免直接軍事衝突的深刻全面對抗。而當前美俄關係的結構性矛盾雖不斷惡化,但不是制度體系競爭,也不是全球範圍角逐,純粹是對歐亞大陸地緣政治的除直接軍事衝突之外的爭奪。
  其次,與作為盟友贏得二戰的美蘇為爭奪全球霸權而導致的冷戰不同,美俄“新冷戰”是因美國以冷戰戰勝者心態冷酷懲罰與驅逐俄羅斯而引發。一戰後戰勝國對戰敗國無情剝奪而引發二戰的歷史教訓,事實證明並未被美國汲取。與冷戰時期美蘇的殊死對抗不同,當前美俄滑入對抗是歐洲傳統政治外交實踐的回歸。指導美國“新外交”的理念依然是“舊思維”。可以說,美國一直視俄羅斯為對手的觀念最終導致美俄對抗難以避免。
  第三,美蘇基於相互清醒彼此為敵,冷戰格局在1946至1949年快速定型,但“新冷戰”孕育期至少自1997年北約開啟第一輪東擴序幕直至當前烏克蘭危機,持續近20年。美俄之間經歷了從蜜月、衝突到對抗的過程。但當徹底認清美俄分歧不可調和時,俄羅斯也基本喪失了對歐洲安全構建的主導地位,自身歐洲國家身份也備受質疑,而美國由於多年陷入兩場戰爭及金融危機的打擊,國力與影響力“雙衰退”。在“新冷戰”格局中,美俄呈現出“弱勢”競爭局面。
  作為“新冷戰”的重要形成標誌,美俄烏克蘭之爭對國際政治格局有全球影響。北約拋棄其反覆宣揚的與俄構建伙伴關係的面紗,明示將俄羅斯視作敵人,重振其長期處於冬眠狀態的軍事聯盟性質。奧巴馬近期訪問亞洲四國,強調美主導的軍事聯盟政策與其在歐洲強化北約的舉措,揭示出美國以其歐亞區域聯盟體係為基礎,構建嶄新全球性安全架構的意圖。這意味著全球性“新冷戰”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。
  美俄關係的持續惡化,以及美國孤獨生活在冷戰世界中難以自拔的局面,對著眼於構建新型大國關係的中國而言意味著更多責任。警醒沉湎於自我臆想的世界中的美國,是中國等愛好和平國家的緊迫任務。當今時代,美俄關係呈現出的“舊外交”已無法主導國際格局總趨勢。中國等眾多新興經濟體國家已不再是風箏之尾,隨美俄關係變動而搖擺,相反,中國正強化自身戰略定力,充分利用自身智慧與在中美俄三方關係中的戰略靈活性,塑造一個面向未來而不是回歸歷史的國際格局。▲(作者是外交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教授)
(編輯:SN09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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